广州,一提起这座城市,我总会回想起那些“丢人” 的故事……
九十年代初的一天,我和中学同学军正在中山公园附近的街上走着,一个人突然撞了一下军的肩膀,大叫(广东口音):“啊,项链!” 军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果真,地上有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
军下意识地立即俯身捡起了那条项链,掂在了手上,正想试一下金的分量。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另外俩人,同时围上来抢着说(江南、北方口音):“我也看见了!”
于是,不容分说,那仨人就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看到项链的都该有份儿。”
军转身用征求的眼光看着我。住国外多年,路不拾遗,已成习惯,我立即回话说:“你跟他们分吧。别算我,我不感兴趣。”
军是北京武警大队长,人很机灵,擒拿格斗,身手利落,功夫甚好。他曾在公交车上等社会场所,几次见义勇为,当场破案,抓获小偷。这次,因我头次回国探亲,他专程从北京赶来广州,到中学同学文武家会我。
今早,在老同学上班出门前,军胸脯拍得啪啪响,向文武保证,有他陪我玩,绝对没问题!和他上街,我无疑是得了一个随身保镖。我们上中学时,军曾多次充当过我的护花使者呢。所以,我对军是百分依赖,千分放心,万分信任。与军在一起,我的大脑里对他人根本不存在“警惕”、“防备”、“小心上当”之心。
听到我主动把自己划为局外人,那个广东人说:“我正想给我老婆买条项链呢,这条项链我买了。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把项链的钱数分成四份,你们跟我回家拿钱。然后,你们仨人分该得到的份数,如何?”
其余的人均点头同意。
于是,那个广东人说:“你们跟我走吧。”
我对广州人生地不熟的,很怕自己一人回家迷路。就只好不情愿地远远跟在他们四人的后面。
那广东人带着我们大街小巷地绕了大半天,进到了一个据说离他家不远的小饭馆里。他们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我远远地单独坐在另一张桌子边,摆出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过了一会儿,军走过来,告诉我价钱商议好了,他要跟那些人去拿钱分钱,要我在这里等他。我一边读着报纸,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好。”
没想到,军走之前,他们又建议留下一人陪我。是那个北方人。
我从小就害羞,不喜欢和陌生人主动说话,也不想在那个陌生人身上浪费我的大脑细胞。我爱理不理,头也不抬,继续读我的报纸。
那北方人买了一盘小点,放到桌上,让我吃,故意没话找话地和我套近乎,并问我是哪儿人。
我看都没看,连眼皮儿都没抬地回答道:“新疆人。”就再不搭理他了。至于那盘小点是什么,那人长得啥模样儿,我一概不知。
过了一会儿,那俩人回来了,却没见军。我问他们,我那同学呢?他们说,他在那广东人的家里等着呢。他们是来叫那北方人去分钱的。他们又说,为我着想,在他们离开之前,以防他们仨人跑了,他们要我把我的钱包放进他们的手提包里,继续在原地等着。
我让他们搅得,你来我往,云里雾里的,一点儿也不明白他们跑不跑与我有何关系。当时我累得很,只想见到军后,就回家。于是,我把我的钱包交给了他们,看着他们放进了他们的手提包里,然后,他们把那个手提包交给我,就离开了。
我继续读我的报纸。读完了,才想到近半个小时过去了,军还没见影子。于是,我便打开那个放在桌子上的,装着我的钱包的手提包。没想到,手提包里全是废纸团,我的钱包也不翼而飞了!
我大惊,上当受骗了!不过我的钱包里只有不到五元的人民币,但是最重要的是,里面有我澳洲的驾驶执照和信用卡等。
我立即走出小饭馆,到街上一家小杂货亭里,告诉主人我被盗了,身上暂时没钱,但我想借用一下电话,叫人来接我,再补电话钱。主人同意了。
我给在广州公安局任科长的文武挂了一个电话。五分钟不到,老同学就开着公安局的面包车来救驾了。
老同学帮我付了两毛钱的电话费后,我们立即返回文武家里。一到家,就接到了军打来的“救急”电话。他在那边十分尴尬慌恐地说:他什么也没丢,但把我弄丢了。
我们一边大笑着,一边立即让文武返身去“救”军。
没一会儿,军狼狈不堪地回到家里,连连摇头,懊悔地说:“咳,丢死人了!真TMD丢武警的人!”
我们人人捧腹大笑。
在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中,文武给我们讲了另一件“丢公安人的脸”的故事:
那天,他穿着一身威武的公安制服,开着公安警车在海边巡逻,看见几个人在沙滩上围着看一件东西。
他停车下来,看到一块奇形怪状的黑亮石头,发着绿莹莹的光,躺在沙子里面。他好奇地问: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那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像是块值钱的宝石。”他心动了。
于是,他与那几个人商议定价,打算以两千人民币买下来那“宝石”。他叫那几个人冠冕堂皇地上了他的公安警车,亲自开车,到银行取出现金,交给了那几个人。
事后待他拿着那石头去验证时,才知道上当受骗了。那只是一块打磨刨光上了色的岩石,不值钱!哈哈!
就在我们催促文武赶紧回去继续上班时,电话铃又响了。那是我当天早上去洗照片的相馆打来的。他们说,在照相馆门前拣到了一团纸包,里面包着我洗照片的收据,还有一些外文卡片。
待文武取回那纸包,打开一看,除了我那拴着在日本东京郊区火山上买的小铃铛的钱包和现金外,钱包里其余的东西,全部物归原主了。
老同学说我很幸运,碰上了文明诈骗团伙。Sigh!
那次是我和妈妈头次回国。N年后,我父母再次去广州时,就没有我幸运了。
那次,他们在广州火车站下了火车。按事先说好的,老爸要给文武打个电话,叫他开车来接。
老爸曾在我们的中学任教导主任多年,带过数学、地理、音乐、历史、体育等多门中学课程(缺什么老师,他就带什么课),所以,我的同学就是他的学生。
于是,老爸进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邮电局打电话。待老爸走近电话时,电话旁站着一个人,自告奋勇,要代老爸打电话。老爸误认为那人是邮电局的工作人员,以为顾客只能让工作人员代打电话,就同意了。
那人打完电话后说,文武一会儿就到,要我父母在某个位置等他。
老爸说,我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位置”究竟在哪儿。
那人就像模像样地向另一位打听,另一人回答说:他知道在哪里。
于是,他们就带着我父母东绕西绕地走到了一个有停车的地方。结果,他们等了近半个钟头也没见人来。那个邮电局模样的人,又一次自告奋勇地去邮电局再次给文武打电话。
没一会儿,那人回来说,文武的车坏在路上了,要五千元人民币修车。但是,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他问可否先借我父母的钱,修好车立即就赶来。
父母没多想,就立即拿出五千元交给那人,要他给文武送钱去。他们人和行李继续在原地等着。
可是,那俩人离开多时后,老同学仍不见踪影。无奈之下,老爸便用手机再次打电话,直接联系。文武一接到电话就说:“您们应该早就到了,怎么才来电话呢?”
老爸恍然大悟,上当受骗了!
老爸事后说,都怨老妈。因为老爸的手机卡是澳洲的,打手机要双方付国际电话费用。老妈为了省钱,叫老爸去邮电局打电话。哈哈!
这老两口子,牙打碎了往肚里咽,硬是把这件“丢人”的事瞒了我们儿女多年。就在我们回国旅游前,他们才十分尴尬地告诉了我们,好让我们这些缺心眼儿的傻瓜们能有点儿防人之心。可是,我们这些长期生活在国外另一种环境的人,哪能一下就学会呢?
广州,让我难忘!以后我们再回国,能不去广州,就最好不去了。唉!
你好吗?
格老, 您好!
对不起,久未上网,迟回为歉。
我现正在化疗与等待的边缘。只知今天,难知明天。但我心态较好,顺其自然。
谢谢您对我的关心! 我在努力。
祝好!
含羞草
含羞草,你好!久未上CND,刚看到你在化疗的消息,不知为何登录成功后发不了帖。
我也是CLL病人。2010年被确诊,WW三年,2013年在新加坡化疗,用的方案是Bendamustine + Rituximab。医生原来也说要化疗六次的,第四次时看到效果达到就果断停止了。化疗间隔期间我一直吃中药调理,没感到太不舒服,未脱发,化疗造成的骨髓抑制问题在结束后一周就恢复了。现在化疗已结束两年半,病情没有发展。
想和你说的是,对这个病一定要有信心。心态第一,西医、中医、饮食、锻炼相结合。现在CAR-T等疗法进展很快,拖它几年,我们应该能够克服这个病或与之长期共存。
如有兴趣和精力,可email我:chun.shen2008@gmail.com。祝早日康复!
对不起!才上网看到。已给您 email,望查收。谢谢!
一直想着你,含羞草,你好吗?
对不起,才上网看到。谢谢挂念!我目前病情复发,只是初期阶段。还好。也同时祝你2020年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