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城代尔夫特
孤山
去荷兰之前，在一个国际会议的鸡尾酒会上遇到一个荷兰来的参会者，问他去了阿姆斯特丹之外荷兰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去？他说了代尔夫特 （荷兰语：Delft）和海牙（The Hague）。他还说，海牙的一个博物馆里有一幅著名的画，我马上联想到Girl with pearl earring （戴珍珠耳环的女孩），从手机里找出这张画的照片。他说，对，就是这幅画，你应该去海牙和代尔夫特看看。
图1：17 世纪荷兰画家大师约翰内斯·维米尔 (Johannes Vermeer) 的画《戴珍珠耳环的女孩》。画以前有不同的名字，现在统一称为‘戴珍珠耳环的女孩’。画中少女回眸望，轻启红唇，欲言又止。少女的左耳佩戴着一只泪滴型的珍珠耳环，在黑色背景的衬托下，烁烁生辉。这幅画也有人称之为北方的蒙娜丽莎。
我能马上想到这幅画是因为去欧洲开会的飞行途中，看了一部电影‘Girl with pearl earring’ (2003 movie) 《戴珍珠耳环的女孩》。这部电影改编自作家特雷西·舍瓦利埃的小说作品，讲述了 17 世纪荷兰大师约翰内斯·维米尔 (Johannes Vermeer) 创作《戴珍珠耳环的女孩》这幅画的故事。据推测，画中的少女是画家的女仆。这部精湛的电影试图重现神秘女孩的生活。由斯嘉丽·约翰逊饰演约女仆格里特; 英国演员科林·费尔斯饰演画家维米尔。维米尔富有的赞助人和唯一的支持者范瑞文委托他画格里特，目的是在完成之前将她归为己有。女仆格里特必须以某种方式在维米尔的妻子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为这幅重要的画作摆姿势，避免范瑞文的掌握，并保护自己免受 17 世纪仆人世界的残酷流言蜚语。
图2：电影《戴珍珠耳环的女孩》广告（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 (2003 movie) ）。扮演女仆的演员打扮得比原画里的更迷人。
到了荷兰后，专门去海牙和代尔夫特玩了一趟。
代尔夫特 （荷兰语：Delft） 是一个古城，建于1246年，古老的运河、石拱桥、宁静的田园相互交错，有点像一个小号的阿姆斯特丹。代尔夫特与荷兰皇室有着深厚的渊源，皇家使用的餐具也都是由其著名的蓝陶所提供。蓝陶烧制闻名世界，源自中国的青花瓷器。
图3:代尔夫特理工大学（Technische Universiteit Delft，简写TU Delft）始建于1842年，前身为荷兰王国皇家学院，是荷兰国立13所大学之一，排得上欧洲顶尖工科学院之一 。
图4：代尔夫特理工大学图书馆。这个图书馆是学校最有标记的建筑，识别度很高。它是一个顺着地面逐渐升起的斜坡，屋顶与地面连成一体。据说，做成这样是要跟边上的粗野主义建筑AULA相匹配。因为两栋建筑的风格完全不同，给人一种新鲜，开阔的感受。
图5：代尔夫特理工大学图书馆的后面（屋顶）是斜山坡，学生晒太阳的地方。
图6：代尔夫特内城遍布水道和小桥，老建筑林立，和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颇有相似之处，因此也有人称代尔夫特是阿姆斯特丹的缩影。
图7：代尔夫特城内景色。
荷兰名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1632-1675）毕生工作生活于代尔夫特，所以他有时也被称为代尔夫特的维梅尔（Vermeer van Delft）。他的父亲雷尼尔·维米尔是一名丝织工，会做一种精美的缎子织物，但是他也是一位大师级艺术品经销商，积累了一些房产和生意。当他父亲去世时，维米尔继承了父亲的生意，并决定了画家的职业。
1672年，荷兰社会经济陷入困境，而维梅尔因婚后逐渐坐吃山空，不得不将父亲留下的房子出租，然后搬到岳母玛丽亚·廷斯（Maria Thins）家里，并常得到她的接济生活。
1675年12月15日，维梅尔去世，年仅43岁。用他妻子的话来说，维梅尔是由于“庞大家庭的重担，没有谋生手段，使他陷入萎靡和沮丧，进而谵妄，好端端的人一、两天之内就突然病死。” 维梅尔去世前，不但无法卖掉自己的作品，经销的油画也无人问津，结局相当凄凉。维梅尔留下他的妻子卡特琳娜和11个孩子，其中8个尚未成年。因为负债累累，卡特琳娜不得不申请破产。最终卡特琳娜继承了维梅尔的19幅作品。许多作品被转卖流至市场中。
维米尔的作品在 18 世纪受到赞赏，但直到 19 世纪后期才声名鹊起，部分原因是法国评论家泰奥菲勒·托雷 (Théophile Thoré，笔名威廉·伯格 (William Bürger) 给予的热情评价。
20世纪初，有美国人出高价收购《倒牛奶的女仆》 ，在荷兰境内引起轩然大波，1907年报纸刊登了讽刺漫画，呼吁政府重视这件事。在舆论压力下，荷兰国会决议由国库出钱买回，1908年拨款购藏了此画。维米尔的作品流传至今者仅35幅，现存维梅尔主要作品都出现在 1656 年到他过世 1675 年不到二十年的期间内。
维梅尔善于精细地描绘一个限定的空间，优美地表现出物体本身的光影效果及人物的真实感与质感。
图8：代尔夫特内以维米尔的画作牌子，吸引游客。这是维米尔之家（House of Vermeer）店面的招牌。
图9：代尔夫特城内以维米尔的画作牌子，吸引游客。这是维米尔的画‘倒牛奶的少女’（The Milkmaid）, 还有中文介绍。
图10：维米尔的原画‘倒牛奶的少女’（The Milkmaid）在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国家博物馆里（2022年去了代尔夫特之后第二天在博物馆里拍的）。注意到维米尔的画有许多相同的元素：阳光从左边的窗户射入，主人公有一个是女仆，戴着头巾。这幅画里的窗户还有破洞，表明这是一个普通家庭。
图11：代尔夫特城内以维米尔的画作牌子，吸引游客。维米尔的画 ‘情书’（The Love Letter）, 还有中文介绍
图12：维米尔的原画‘情书’（The Love Letter）在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国家博物馆里（2022年去了代尔夫特之后第二天在博物馆里拍的）。
图13：代尔夫特城市集广场上的市政厅， 文艺复兴年代的建筑风格。拍照时正好广场上跳蚤市场散场，广场上有点乱。
图14：皇家代尔夫特蓝陶工厂（Royal Delft）。代尔夫特的陶瓷工艺在中国景德镇青花瓷染蓝技术和釉质基础上经历了漫长的本土化过程，也自此奠定了其蓝瓷制作技术上的地位。它是西方的别样青花，荷兰王室的定制陶瓷, 荷兰的国宝。出产蓝陶的代尔夫特被誉为”欧洲瓷都”, 而这抹蓝也被称为代尔夫特蓝。
图15：皇家代尔夫特蓝陶工厂前的青花瓷柱子
图16：代尔夫特城市停车场的墙，既是皇家蓝陶，又是维米尔的画，包含了城市最著名的两个元素。
图17：维米尔的名作‘小街’（The Little Street），在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国家博物馆里（2022年去了代尔夫特之后第二天在博物馆里拍的）。维米尔的《小街》是他最吸引人的画作之一。画面风景如画，又充满了清澈的安静。主题几乎不是街道，而是面向街道的建筑物和居民。一排排磨损的鹅卵石慢慢地向消失点汇聚，从而制造出合理的深度感，打破了在画面中占主导地位的主立面的令人窒息的平坦度。维米尔描绘的场景被头顶的云层完全遮蔽，看起来像是被太阳从左侧照射的积云。蓝天的主要颜料是现已不复存在的蓝色蓝铜矿，这是 17 世纪荷兰画家调色板上最常见的蓝色。云彩是用精致而快速的白色斜线笔触和少量的红赭石和蓝铜矿混合而画成的。
图18：代尔夫特城维米尔中心，曾经是圣卢克公会。维米尔曾经在这里当过多年画师，画院院长，作过许多画。代尔夫特城跟维米尔有关的地方都推成旅游景点。
最近，有一幅原来认为是维米尔作的画‘长笛女孩’（Girl with a Flute）被美国国家艺术馆的专家们鉴定为可能是他的助手或学生画的。研究人员的根据是它缺乏维米尔的精确度和颜料的运用法。原来人们一直认为维米尔是单独作画，没有记录到他有助手或学生。过去两年中，美国国家艺术馆研究人员利用疫情闭关有足够的时间来仔细观察维米尔的艺术作品，从而得出这幅画不是维米尔画的原画。
图19：专家们鉴定 ‘长笛女孩’（Girl with a Flute）可能是维米尔的助手或学生画的
代尔夫特曾经因为蓝陶闻名，而维米尔的画让它再次绽放光彩。现在应该说，维梅尔的代尔夫特， 而不是代尔夫特的维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