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洗约翰城纪行
·方壶斋·
施洗约翰城在加州的圣荷西和蒙特瑞之间，距离两地大体相等。从蒙特瑞去，由１号公路转１５６号公路一直往东再上１０１公路往北再转１５６往东即可到施洗约翰城。在英文里，这个城的名字用的是西班牙文，听起来像：“三皇宝地是它“（ＳａｎＪｕａｎＢａｕｔｉｓｔａ）。
想去施洗约翰城久矣。早就听说那个地方保存了加州百多年前的风貌。那里的西班牙传教堂也是所有加州传教堂中规模最大的。今年六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下午，心血来潮想开车远一点，便先向蒙特瑞东边的萨利纳斯市开去。萨利纳斯是著名美国作家约翰－斯坦因倍克的老家，距离蒙特瑞只有不到３０分钟的车程。市中心建有他的纪念馆。萨利纳斯老城是该地吸引游客的一个卖点，但是星期天，那里很多商店都不开门，路上行人寥寥，毫无热闹迹象。倒是城市边缘的购物中心人来人往，且大多是西班牙语裔人。如果不想去墨西哥体验南美的西语文化，那常常逛一逛萨利纳斯市也就可以了。
从萨利纳斯市出来上１０１高速公路往北开，经过惊马石和一线天以后，没多久就上了１５６号公路。何为惊马石？那是１０１公路边一块数人高的巨石，颇像电影《青松岭》里的那块马一到就惊的岩石。一线天则是一段夹在高高的大树之间的路。那里的树不粗但却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只留出一线青天高高在上。当然，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这么称呼这两个地方。
１５６号公路和１０１公路交叉但是却被１０１错开了，就像一个Ｚ的两横。往西去的叫１５６西，往东去的叫１５６东。从１０１上了１５６以后得小心路牌，因为１５６可以开得比较快，约５０迈，但是施洗约翰城的进口离１０１与１５６交汇点不远，在公路左侧，那里又没有左转车道和明显的地形标志，所以显得很突兀。快到的时候，路边右手有路牌提示：施洗约翰城下一个左转路口。过了这个路牌，一眨眼那个路口就到了，开快的话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如果后面有车紧跟着，你又没及早打出左转灯，到了路口如果突然减速转弯，一定是很危险的。 一进这个路口，感觉就像进了北京郊区的一个村子的村口。迎面有一个加油站，道路则往前往右分为两支。去城里要往右走，没几步路就看见房子多起来了，都是一层的，而且显得很陈旧。这里的道路也不像柏油路那么平。这个地方很小，可见地图：
ｈｔｔｐ：／／ｗｗｗ．ｇｅｏｃｉｔｉｅｓ．ｃｏｍ／ｔｈｅｆｏｇｈｏｒｎ／ｓａｎｊｕａｎｂａｕｔｉｓｔａ．ｈｔｍｌ
横着有五条街，竖着有十条街，路口和路口之间的距离也很短。传教堂前边是一个草地广场，传教堂隔着广场与两层的白墙红瓦的广场旅馆遥相呼应。说“遥相呼应”是夸张，因为这个广场并不大。虽然不大，倒也很空旷。广场四周的建筑，包括广场旅馆，铁匠铺，马房，谷仓，监狱等等都是属于加州政府办的历史公园的。传教堂则还是归教会所有，但是每天对外开放并鼓励游客酌情募捐或者购买旅游纪念品和宗教物件。
和卡梅尔的传教堂相比，这个传教堂比较大，但是显得比较古老。它是１７９７年６月２４号建立的，卡梅尔传教堂也是那个时期建立的。也许是因为有过重建，所以卡梅尔传教堂显得新一些。
我是从教堂侧面临街的的纪念品商店进去的。来到院子里，先看见的是一个小花园，种植着各种花草，很精致漂亮。礼拜堂是狭长的，没有尖顶，天花板是一条条的粗大的木梁。木梁上垂着一排吊灯。礼拜堂被两堵墙分成两条走廊和会众入座区两部分，座位区中间还有一个过道，通向讲道台。墙的下半部分是拱形门洞，门洞与门洞之间的墙柱都有装饰板。整个来说，礼拜堂的采光不是很好，所以显得幽森森的。
从礼拜堂另一侧面的门出来，就来到一处墓地，埋葬的都是印第安人，据说有４３００多人。墓地并不大，怎么会埋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埋的，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印第安人是欧洲传教士传教的对象。在一些地方，欧洲人把一些印第安人没有得过的病带给了他们，曾经造成印第安人因为缺乏免疫力而大量死亡。不知道这种事情在这里发生过没有。墓地前面是一片平缓开阔的地，乍一看很象种了庄稼的田地。施洗约翰城位于圣贝尼托山谷，南边是山，但是比较远，所以这一带比较开阔，看上去很舒服。
教堂的门面是一个有着成品字形的三个钟塔的建筑，白色。离正门不远的草地上，立着施洗约翰的铜像，两手高举，仰望苍天。那情形就如马太福音第三章所说的：“当那些日子，施洗者约翰出来，在犹太的野地宣传说，你们要悔改；因为天国近了。”
传教堂前边的广场一侧是一个历史博物馆，陈列着“古代”的马车，消防车。博物馆后头是铁匠铺，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和铁器。看着这些陈年遗物，仿佛可以看到一两百年前加州早期居民的日常生活。附近的另一栋房子，叫扎内塔屋，陈列着房屋主人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可以使参观的人了解十九世纪的生活方式。 施洗约翰城很小，就那么几条街，房子差不多都只有一层，但是那些小商店，饭馆，咖啡屋都风格古朴，而且富有乡村气息，很有特色。因为这里也算得上是一个旅游点，常常有一些这个节那个节的，所以古玩店也很有几家。在一个旧得好像已经废弃了的木头房子对过有一家古玩店。我走进去。一个高个子、高颧骨、大眼睛，很有几分姿色但是年龄也不算小了的女人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看到她我不觉想起来“大龄青年”这个词。我问她对过的房子为什么叫罗扎斯屋，她说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女人在那里住过七十多年。现在那个房子还有人住。据资料介绍，那个房子是１８５６年由一个智利人建造的。
施洗约翰城虽然很小，但是旅游介绍可看的景点却有４９处。因为我去得晚，所以没有时间按图索骥一一察看。以后不妨早上去，在那里呆上一天，细细地品味这个加州的历史小城。
□ 寄自美国
刊登在 2003 华夏快递 kd030722.
2024 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