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削剑记
方壶斋
剑者,飘逸之器也,虽无刀枪之杀气,却有武者之威风。余尝仿剑谱习之,无非健身自娱也。所习昆吴剑,清萍剑,招式繁杂,学之未成。所学一二式,如今皆忘,唯太极十三剑,因曾在操场随人练习,尚记得大部。去岁回国,于公园录得习太极剑者全部套路。本拟买剑一把带回美国,因行李不便作罢。
本周末拾得木条若干,长短宽窄轻重与剑器相仿,遂动用刀锯,切割之,刨削之,成剑一把,剑身长约二尺。型虽粗糙,舞之无碍。柄缠白布使之宜握。剑身之上,以黑笔书“一把方壶盛四海,二尺宝剑舞三江”,以红笔画“方壶”印章一枚。举而视之,木虽糙矣,字虽拙矣,然兵之英气,书之雅气,跃然剑上。
当年插队,曾听村中青年吟“十里风云三尺剑,一瓶花草半床书”,未知出处,然甚喜之。今查有明人左光斗“风云三尺剑,花鸟一床书”之对联,想必由此演绎而来。无书之剑武夫也,无剑之书学痴也。书剑相辅,文武相济,刚柔相兼,阴阳相合。此乃人生至理。
周末削剑之心得如此。
2004,5,23 寄自美国
2023 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