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三图为朱青摄
虽然国家公园管理人告知今天下雨,我们依然决定去走托雷湖(Laguna Torre)步道。清晨出发,按照旅馆服务员的指示过几条小道,却不见步道标牌。问了一个小姑娘才找到托雷峰步道的起点。
又见阿根廷冰川国家公园的标牌,不久就是一个陡坡。狭路上,我们碰到一个来自香港男孩。他说昨天走了三湖(Laguna Los Tres)步道,今晨天未亮就动身走托雷步道,日出时分到达,可是托雷峰已在云雾中。“你们今天肯定看不到峰顶了。昨天天气很好,我走到费兹洛伊峰,很累。”因为和他说话,我们没有注意这一段山路有铁链助行,乃至下山时竟以为走错了路。
又经过了两次攀升两次下山,我们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此时阳光透过薄云,前方的托雷峰露出半截身子,而它西面那两座雪山清晰可见。草地上小溪流过,雪山倒影在一小片小片的水中。
草地渐变为灌木丛,缓坡渐入山毛榉密林。几天前,我曾在火地岛国家公园走沿海步道,那里和这里,乃至三天后前往的大冰川区,乃至巴塔哥尼亚山区,看来山毛榉都是压倒性的树种。这树的叶子不大,却相当坚硬,树形很美,枝桠伸展,扑扑洒洒,如一片半透明的绿帐。昨天走到观景台,沿途植被显示是半干旱区,这山区竟然如此油绿,真让人惊喜。达尔文曾说:“在南美,树木意味着气候多雨,而气候多雨,则意味着天空多阴少晴。”就此而言,乌云逐渐笼罩了前方山峰也是常态。
托雷步道单程9公里,每走一公里就有一个标识。绿树青草,河湖溪流,行走其中真令人心身愉快又满足。绝大多数徒步客都很年轻,偶然遇到个别老者,也都极为矫健。我们博德人已经很矫健了,这次行走巴塔哥尼亚,才知道天外有天!不断有人超越,我因为走的慢多少有点儿自卑,也有点而着急。
河水哗哗,绕过河,跨越小溪,天色暗了。托雷峰已经罩在云雾中。攀上乱石堆,就看到托雷湖,此时气温骤降,寒风扑面,步道客大多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了。怀宇夫妇迎上来,我猜他们已经等待多时。怀宇说:“我们也才到了不久。”显然他们已在寒冷中等候多时。我说:“你们真体贴,等了很久吧,照顾老人的自尊心,才说刚到。”托雷湖上漂浮着冰块,此时托雷湖失去了翠蓝的色彩,湖上弥漫雾气,飘扬雪花。托雷峰,它西边的那两座两座雪山全都隐进云雾中。看不到托雷峰多少有些遗憾,但也是预料之中。开始下雨,冰冷。回程一路栉风沐雨。
今天是感恩节,一定要大吃大喝!羊排,牛排,啤酒,吃的欢畅淋漓!这里的餐馆菜肴荤多素少,显示着当地的物产。想想,恰顿镇一条街上还真没看到任何蔬果店。我们居住的旅馆相当不错,但早餐的水果以苹果香蕉为主,显然都是容易存放运输的,而蔬菜就是西红柿。
晚上九点,恰顿镇仍然很热闹,沿街酒吧顾客满堂,笑语欢声阵阵。我旁边走着一家人:爸爸妈妈和三个小孩子,孩子跑前跑后,叽叽喳喳地说着英语。我祝他们感恩节快乐。大人孩子齐声回应。那位妈妈说:我们来自德州达拉斯。今天孩子们走了9英里,连最小的五岁女孩也走完了。”一如既往的,美国人开朗热情,多少都有点儿自来熟。妈妈又说孩子他爹来过七次恰顿,都是和好友一起来走步道,这次全家一起来,已是他的第八次。非常喜欢阿根廷,蜜月就是在门多萨度过的。“门多萨怎么样?”我问,“太美了,那里是葡萄酒乡,葡萄树的后面就是雪山。” 得知我们来自博德,他说洛基山步道海拔太高,我喜欢这边。这里是风景第一。外子说,这里风景不是第一,而是第二。爸爸诧异地问,那你说哪里第一,外子很严肃地回答:“达拉斯第一。”爸爸听了大笑,说:“你真好玩儿,可以去说脱口秀了。”
恰顿镇
托雷步道之后,我们已经在恰顿住了两夜。这一日为了养精蓄锐去走三湖(Laguna de Los Tres)步道,我们只走了Chorrillo Del Aalto步道。 这条步道与去费兹洛伊峰的卡普里湖和三湖的步道都在镇北,甚至和卡普里(Laguna Capri)湖步道在一个入口。
出镇不久,就看到维尔达斯河。此时天阴,那源自费兹洛伊冰川的水与大地缠绕着呈现出蛋青色,水质浓稠,那是雨中诞生的河所没有的。这条步道穿林过溪,走到底,就见一挂瀑布。它隐藏在山麓之中,不大不小。
2019年11月28日-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