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巧克力是怎样制成的?
出瓜亚基尔城,向东南行驶,沿途多为农田。甘蔗,香蕉,稻田,橘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远看像桃树,但我知道那不是桃树。
大米是厄瓜多尔人的主食之一,种植仍靠人工。我觉得吃米的地区比吃麦子的穷困,吃米的族群一般也比吃面的更吃苦耐劳。南美原生农作物主要是玉米,土豆和番薯,后来传遍世界,救人无数。稻米香蕉都非南美的原生植物,都是随殖民者而来。
据说香蕉原生于印度,东南亚和北澳大利亚,后被阿拉伯商人带到中东和非洲种植,16世纪再由葡萄亚人带来美洲。和稻米相比,香蕉的辛苦和收获比就高太多了。一棵香蕉树,开一朵花就能接几十甚至上百只香蕉。收获时只需齐根儿砍倒那棵树,成板摘下。树被砍倒后,留下一个洞茬能看出香蕉树干的“假”–全然的外强中干,根本不是树干而是茎。那个空洞旁,一棵小苗开始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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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吃一根香蕉并不容易,偶然吃到的大概和手指头差不多长短,略粗一点吧。80年代中期来美国后,头一次在超市里看到那么大的香蕉,又惊又喜,我举着它,拍了合影寄给我妈。现在这种“甜食”香蕉不仅在中国,在国际上都是大众消费的食品。香蕉的全球化,与铁路运输发展和资本联系在一起,在美国,它还和外交政策连在一起,比如美国在中美州的香蕉企业那些故事。
在发现石油之前,香蕉是厄瓜多尔最大宗的出口产品,至今其出口额仍占第二位。公路沿途时见香蕉摊贩,都是按个儿买,大概5分-10分钱一个。黄色的香蕉就是我们常吃那种,所谓的“甜食”蕉,以区别用于烹饪的的青香蕉。小香蕉糖分很高,最好吃。
汽车行驶一个多小时,沿途却未见蔬菜种植,后来在昆卡也只看到开着紫花的土豆。在瓜亚基尔时,旅馆早餐最多最丰富是水果,木瓜,菠萝,西瓜,柑橘,苹果,香蕉,有时还有Paasion Fruits,但都是几无蔬菜,想想是早餐也就罢了。后来去餐馆吃饭,发现菜肴以肉类海鲜为主。在旅馆晚餐必须特别指明要蔬菜,即便如此,蔬菜份额仍然很小,十多天下来,因为缺乏蔬菜,我们都上火生口疮。我曾试图买些蔬菜,发现瓜亚基尔和昆卡的超市都是以百货为主,蔬菜放在商店的最后面,而且不新鲜。后来在昆卡,才看到农夫市场蔬菜丰富多彩,价钱大概只有美国的一半或三分之一。猜想一般人还是在农夫市场买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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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瓜多尔第三大出口是虾,当地海鲜丰富,国家小,即使是昆卡那样山里距离海滨也就两个小时左右车程。在饭店吃饭,海鲜比红肉便宜。最好吃的是酸橙腌海鲜(Cerviche), 新鲜可口又清淡。那其实算是秘鲁菜。厄瓜多尔也有在秘鲁吃过的浓汤,但大多偏咸。他们喜欢炸玉米豆,无论饭店还是小铺都卖炸玉米豆。玉米豆有一层厚皮,炸了之后厚皮仍在,中看不中吃,菜场小铺常见新鲜蚕豆,不知为何他们不炸蚕豆。总体感觉厄瓜多尔的饭食不如秘鲁的饭食合口。但水果比秘鲁丰富,特别是鳄梨,连汤里都放鳄梨。
南美土地肥沃,气候适宜,特别适合各种作物生长,但和印加帝国富于金银一样,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资源诅咒,又由于早年的土地兼并,至今大多数南美国家还是无法摆脱殖民时代建立起来的单一经济体系,而单一经济体系除了矿产就是种植业。厄瓜多尔的种植业也成为参观的项目,鲜花种植园大多在高地上,瓜亚基尔三角洲并不是适合种玫瑰类的切花,我们就去看可可种植园。
这户人家的六英亩全部种植可可树,到了这里才知道沿途看着像桃树的植物都是可可树。可可是生产巧克力的主要原料,也是自厄瓜多尔的原生植物。1920年代一场大虫害摧毁了厄瓜多尔的可可树,此后可可树绝迹。后来一个叫卡斯特罗的人用许多不同的可可品种杂交,终于找到适合当地种植,抗病品种。据说这种可可树种植两年后即可结果,结果期为50年左右。
我很早以前写过一篇小文《我爱巧克力,我爱冰激凌》,重读觉得很幼稚。其中也提到可可果的生长,但那纯粹是纸上谈兵。今天到了可可园,才知道可可花儿竟是这般小。一朵极小的可可花儿依赖更小的虫子授粉,结出的可可果竟然能长得比我的巴掌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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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植园的农妇砍下可可果后,一分为二,里面的籽包了一层膜。导游将一颗籽丢进嘴里,他说可可籽只能含着,不能咬破或吞下。我试着吮吸种子外面的那层薄膜,味道略酸。想起2004年在里约,主人买了一种很漂亮的果子,我好奇就去咬,没想到嘴角立刻就被烧破,之后数日不愈,只好烂着嘴角去伊瓜苏瀑布,看来好奇心不仅会杀死猫(一笑)。
农妇说摘下的带膜可可籽经过晾晒,薄膜会自动脱去后,脱模后的可可籽呈紫色,再去晒干,晒干后就变成深褐色。就成了做巧克力的可可豆。最原始的巧克力制作方式是把晒干的可可豆放在锅里炒,然后压榨出可可油。这可可油非常浓稠,几乎呈酱状。农妇将浓酱放入冰箱,凝为巧克力块。大工业生产巧克力的流程与之类似,再加入牛奶,糖等。
和咖啡类似,这种原生的南美植物能成为国际食品也是靠了殖民者。大概的故事是,哥伦布看到土著饮用巧克力,带回可可豆。但当时他带回的宝贝太多了,没人注意不起眼儿的可可豆。二十年后,才被Don Hernán Cortés发现了其商业价值,欧洲人最初不喜欢这种饮料,后发现加热后更好吃,于是才流行开来。
这个种植园也有胡椒,Passion Fruits之类,但我没看到其他的香料。记得在桑吉巴尔岛参观种植园,他们种了丁香(clove),肉豆蔻(Nutmeg),桂皮,香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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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瓜多尔也出产咖啡,但多为自销,不像哥伦比亚,咖啡出口20亿,占其出口总额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