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英国之前,置了一点装,总觉得要穿得“Lady”一点,结果在大学闲逛时,感觉自己真是一个”Old old lady”,好在剑桥访客多,没人在意。剑桥少有骑车带人的,多数自行车好像没有后座,但带前筐的人不少,讲究的用柳条筐。想起去年在台湾花莲东华大学,我看学生玩棒球,看他们骑车带人,看路边插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子,就猛按快门。按着按着,听到后面男生对话:“没事啦,她不过是学生家长,送小孩来上学之前,先看看学校环境。” 初听家长总有些刺耳,再想我可不是家长吗?而且是老家长了
。美国大学因为非传统学生多,看到老人背书包,不会以为是家长。另外美国人对小号的东方女人容易在其年龄上产生错觉,也会对她们的性格产生错觉,以为那都是东方娃娃。其实呢,不少是dragon lady
。
下午时,因为朋友要搞家庭聚会,需要在附近找房子,于是就转了几个村子。英国的乡村很美,因作物不同,天际线下时不时地会呈现形状略异的色块,那是丘陵之美。以前曾在新英格兰行走,那见过类似的丘陵,但似乎不如此地的平缓,而且也非如此色调鲜明。据说剑桥一带是3-4万年才沧海变桑田,而美洲大陆大概65万年。在西方文明史中,真正的西方,比如英国法国德国,一直都是悍蛮之地,吃没得吃,住没得住。因此西方文明史课本才言必称希腊罗马,并将埃及划入其范畴。然而这些“野蛮人”因为工业革命,曾经殖民了地球1/4的土地,另一说法是,大英帝国统治了6个大陆上的5亿人长达200年(但愿我没记错
)。
英国乡村之美还在绿野和简单朴素谦卑的房屋。房子多数只有三两层,颜色毫不招耀。走近了才能看到打理得很好的前院,矮墙上攀援的黄玫瑰,门楼上吊着紫藤。门口还放着清晨送来的牛奶,瓶子类似很多年前中国的那种。距离剑桥10英里的小楼,上下两层,两卧一厅,带厨房和洗衣机,一天50英镑左右。临近剑桥的价钱就涨了一倍以上。问起屋主当地人如何谋生,他说村里的每个人都是为剑桥大学工作的。这话也没错,因为即使不是受雇剑桥,也是间接为剑桥以及访客服务的, 只是不知其中Gown和Town的比例。
所谓Gown和Town,不妨把我的旧文“剑桥风物”中的一段抄在这里:“在剑桥,除了同一学科之间,人们相互往来,不同学科的人们也因兴趣相同而组成不同的社交群。虽然剑桥历来非常看顾自己的职工,但是袍子和校工之间的生活几乎没有交叉,除非联姻,或下一代进入大学,披上袍子。一般情况下,袍子们和不穿袍子的人们是完全不同的社交群体。说起来,也许你不相信,许多校工甚至从未进入过国王教堂。虽然,Gown和Town的生活少有交集,但是多年之后,在校友的记忆里,最感念的却是Town。特别是学院的守门人。当新生第一次进门,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就是守门人。守门人帮新生提行李、找宿舍,像父辈般地关爱着离家的学子,新生每有急难,最先想到的也是守门人。”
傍晚去了剑桥的Castel Hill,那里是剑桥发源地。好像很多考古地,意义大于看头。天终于开始解闷了,毛毛雨下起来了,此时我正在Madingley Hall 的Continuing Eduction 学院。这里简直不像学府,完全是大贵族的领地啊。门房类似在格兰切斯特看到的“草屋”,巨大的院子里有湖和草场,养了很多黑白花的奶牛。城堡,带喷水池的法式花园。我怀疑那里的工作人员是否真有心工作,或许是闲职?
雨中拜访剑桥美军公墓正是时候。按字母排序的十字架呈半月形。二战此地战死者大约3000多位,其中以空军最多,死者中的60%早归故里。让人不能不想为何还有一些人葬于异地,是家中无力还是无人?但比起在战争中失踪的5000人,至少他(她)们还至少顶着一个十字架,对宗教信仰者至关重要吧。失踪者的名字刻在一面白墙上,前有几座雕像,代表不同的兵种。看介绍,二战时在菲律宾,战死16000多人,失踪36000多!
Madingley Hall continuing eduction 学院


剑桥美军公墓,白墙刻着失踪的5千多名士兵的名字


May 25,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