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疫情面前人人不平等
这次新冠病毒疫情席卷全球,造成严重损害,也折射出万千众态。
从宏观看,中美政府都有失误。我相信中国的数据,特别是早期的数据被严重低报,但估计永远不会改正。后来借制度特性采取严厉控制有效的较快的走出灾难,总的来说是在较短时间里有效控制了疫情。美国总统则为大选着想在一,二月份无为而治粉饰太平,错过几个星期的关键预防期。美国人不关心国际事务,自由散漫,对口罩根深蒂固的反感也是防疫不力的一个原因。总的来说美国的教训深刻损失惨重。
从微观看,中国国内的人多数相信政府,感谢政府,多数人关心在美华人,特别是亲戚朋友。寄来口罩载着重重恩爱。每次数据的增加都让亲人们更加担忧。当然也有不少人很乐意看美国的笑话,为美国的愚蠢而油然自豪自大,我就有各别同学为美国死那么多人而兴高采烈。美国人对中国政府持怀疑态度,置疑中国的措施,不相信中国的数据,觉得西方人比中国人的体质好,医疗设备好,疫情不至于像中国一样严重。当感染死亡人数达到世界第一后,有茫然不解的,有气愤的,有听任上帝安排的。在美华人既心系祖国又为美国疫情失控焦虑,难熬呀。
病毒来袭,各国采取的措施不尽相同,各国人民的应付态度不尽相同,受到的伤害也不尽相同。
疫情过后,我估计曾经有过的全球化将不复存在,世界将很不一样。
二,疫情让我意识到我真是个美国人了
新冠病毒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中国人。
我不是个关心政治的人,多数情况下逍遥自在安然自得。当年促使我生出出国之念的初动力——六四及相关一切——似乎已渐渐淡去。一贯自认爱(中)国,为中国取得的进步高兴,为中国遇到的灾难担心,虽生活在美国的时间——一生中对社会有贡献的绝大部分时间——很快就要超过在中国生活的岁月,加入美国籍也好几年了,虽嘴上说不是但实质上确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觉得自己是美籍华人——重点在华人。二十多年来看的多是中国电影电视,吃的多是中餐,交往的也绝大多数是中国人。父(已去世)母亲人朋友大多在中国,心也是中国心。
这次疫情让我重新认识了自我。
我从不掩饰我讨厌特普朗,反对他——虽然没有去想只有在西方民民主国家才能这样做。疫情在美国刚开始时觉得股票损失几十万能让他下台就值得。但我一直对新冠病毒不以为然,认为其危害比流感强烈但并不是死症,这和特普朗的观点相似,相信也是很多美国人的(不幸,错的)观点。
在看待中国的数据上,我认为中国的数据,特别是早期的数据不可信。与亲朋好友讨论中我发现自己基本上是西方的观点,与他们发自内心的观点有着很大的差距。对中国政府的强力措施打压异议不以为然。虽然我在信息源上不受限制——言论自由——但其实看信息带有成见,与绝大多数中国国内的人们思想观念相差甚远。相信这也是不少美国人的观点。
在看待口罩上我完全是西方的观点,不赞同,不愿戴。赞成保持人距离就好,免疫力最重要。美国人也许为此已/将付出代价。
与注重群体集体的中国社会相比,我已经更适应于注重个体独立自由的美国社会。虽然美国制度的弊端看得越来越清,但让我再在中国和美国之间选择的话,我仍然会选择美国。
虽也赞同全球变热是人为因素造成的,但我为了拖房车,买了耗油的大马力卡车兼作上班用车,买了后才意识到了这是很多美国人的梦想,常有美国人过来夸好车,问问题。
虽然长期以来对枪支泛滥枪击案不满,对枪的自卫效果不太肯定,一次偶然的事件驱使我买了枪,站在了”拥有枪是以生俱来的权力”的美国人一起。
在病毒感染,死亡数据不断增加之时我看到了增速在减慢。在医院危机时我看到了医学生提前毕业赶去医院,七八十岁退休医生增援。在美国危难重重之时,我相信美国不会垮掉,美国精神将绝地而重生更加美好。
不能忍受无处不在的监控录像,虽然它在紧急情况下可能拯救生命找到坏人。我更看重个人隐私权。
不论一个领袖多么英明伟大,我选择有权能公开指出他的不足不对之处。不论领袖如何领导有方,我也不想他永远在位,时世自会造出新的英雄。
看重自己和他人的自由,不耍小聪明,尊重权威,遵守法律,以做一个纳税人而自豪。
蓦然回首,我更像个美国人了。
中国是我的故乡,有挥不去的乡愁和千丝万缕的牵肠挂肚,永远希望中国强大美好,中国人生活更好更自由。
但我相信我会生在中国死于美国。我是一个Chinese American,是一个美国人。有谁再骂说你们中国佬滚回中国去,我会冷静的回答:我哪里也不去,这里就是我的家。God bless Ame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