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新冠病毒的传染力之强超出了预料。疫情更是这样,欧洲开始了大面积爆发,美国也到了爆发前夕(3月18日已有7千多病例)。另外让人心寒的是:一些热带国家,像马来西亚,泰国,菲律宾,印尼,印度,原来疫情发展很慢,每天病例增长为零或一位数,这几天也猛增到两位数,显出加速趋势。这像一盆凉水浇下:原本盼着夏天来到北半球就能结束疫情,而现在病毒看样子不怕热天了!疫情前景加倍不妙。
中国倒是遏制住了疫情,韩国也日趋缓解。但是,如果仅仅少数几个国家能“扑灭”病毒,而其他国家做不到,那这几个少数国家可能最终会更惨。不仅仅因为境外病毒回流,还可能到头来反而“落后于”其他国家,变成“弱者、孤儿”。听着有点怪吧?请耐心看下去。
中国的抗疫目标是扑灭病毒,即使无法彻底清除,也要最大限度压制,不让病毒感染到绝大多数的人口。目前看,中国正向此目标稳步推进。但是大多数的国家哪能像中国那样:追踪到几十万个密切接触者都加以监视隔离,实行大规模的病毒检测(最高时每天数万),发现感染者就全部收医隔离治疗(除了开始的混乱阶段),几乎让全国人口都自我隔离,全社会几乎“静止不动”数星期,有几个国家能做得到?
中国的做法大多数国家学不了或根本不想学。于是不少国家,主动或被动,明确地或含糊地采用了另一种策略:群体免疫。就是经过人口的60%到70%染病痊愈,产生了免疫力使病毒失效。最终病毒还在,但对这些国家无害了。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先要豁出去死上1%或者更多的染病者(多是老人和体弱多病者)。据说这是西方科学家冷静(也可说冷酷)分析研究后得出的“最佳应对策略”。
不知是不是受这种“应对策略”的影响,中国那边封城了,隔离了,许多国家却没当回事,除了对中国关闭了边境,其他一切活动照常。甚至自己这边也出现了少数病例之后仍然不积极应对,没有严密追踪所有的可能受感染者并加以隔离,也没有停止各种大规模的公众聚集活动。这些国家白白浪费了几个星期,直到疫情猛烈爆发了才仓促行动。有人责怪中国隐瞒疫情,但中国那边疫情爆发了,全世界尽人皆知了,你还迟迟不动又赖谁呢?是不是真相信了中国闹疫情是因为“政治制度问题”,是不是太相信在民主制度下疫情闹不起来?可惜呀,病毒没有挑选政治制度。
实际上,“群体免疫”策略并非放任病毒肆虐,而是要控制疫情发展的速度和规模,让重症患者的数量不超出医院的收治能力。如此才能尽量压低病死率。意大利没有隐瞒疫情,但也和武汉疫情的前期一样失控爆发,大量重症患者得不到应有救治,以致病死率超高。这也说明要调控疫情的发展速度和规模很难,那是指数型的爆发式增长,稍微大意放松一点就失控。
对不少国家而言,“群体免疫”虽然是一种难以避免的无奈之策,但情理上却不应该成为政府的主动选择,广大民众难以接受让60%的人口都染病一次。英国首相是个“大嘴巴”,实话实说这个难免的策略,结果遭到强烈批评。牺牲1%的患病者看似不多,但绝对数量可不小,每一千万人口就要死十万人!美国3亿多人就是三百多万!而且,这是不是对老年人和体弱多病者太冷酷无情太不公平?还有病毒会不会中途变异,让你之前产生的抗体失效,死完一个1%再来一个1%,没完没了?所以英国政府又赶紧表态,群体免疫并非政府的防疫策略,仅是一个“科学概念”。
但实际上,只要不像中国那样试图彻底扑灭病毒或者把病毒与绝大多数人口有效隔离,而仅仅收治重症患者,把轻症患者打发回家甚至都不加测试有没有感染新冠病毒,这在实质上就是贯彻“群体免疫”策略呢。
应该说,群体免疫策略也有它的道理。面对传染性超强,很难被彻底扑灭,又致死率不算太高的病毒,这个策略也许是整体代价较小,又能持久稳定的一种解决方案。中国现在就面临着“停不下来”的困境。许多省市已经多日没有新增病例了,但仍然不敢放松,不敢恢复正常生活,怕一放松疫情再次爆发。外省市、外国都是必须提防的传染源,但你能长久对外封闭吗?甚至本地也不保险,谁知道病毒是不是还在某种动物“宿主”身上,或其它什么角落?反正只要新冠病毒不像当年的萨斯病毒那样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你就不敢撤除与外地外国的隔离措施,无法完全恢复社会生活生产的正常化。如果持续多年,代价有多大?
像中国、韩国这样少数真可能把新冠病毒扑灭的国家,还可能面对一种很不妙的前景:万一其他国家都主动或被动地经过了“群体免疫”的过程,那将是什么局面?外部世界恢复正常了,人家各国都能自由交往了,不再怕仍然存在的新冠病毒了,可是你们少数几个国家还怕,还要封闭国境,还无法与他国人员自由交往,那不是自我封锁自我孤立了么?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疫苗会彻底消除病毒的威胁。现在美国、中国都在疫苗研究上有了显著进展。只是从现在到最终投入使用,据说还要至少半年到一年。怎么还要等那么久?
反正目前世界疫情前景越发不妙,疫苗就是最大的救星了,真让人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