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血腥的战争〗之十

10、战争终于结束

 

就在格兰特与罗伯特.李在彼得斯堡僵持时,另一支10万人的北军在谢尔曼(Sherman)的率领下于1864年5月6日开进了佐治亚州,矛头直指南方纵深。与之对抗的5万南军引诱谢尔曼进攻他们准备好的阵地,但谢尔曼经过一次失败之后就不再上当,他以迂回包抄切断交通线来迫使南军后撤。就这样一步步逼近了州府亚特兰大。南军司令胡德发起了三次反击,但损失了2万人,只好据城固守。

 

一个月后,北军于8月31日攻破了亚特兰大,残余南军弃城而逃。另一路4万5千北军在谢瑞登(Sheridan)率领下也打了几个胜仗,把曾偷袭华盛顿的厄尔利军彻底打垮,还把军队路经的敌占区毁掠一空:‘以后再去那里的乌鸦都得自带干粮’。

 

此时的林肯正翘首盼望着前线的胜利。大选临近,而形势对林肯非常不利。民主党高呼停战和平,大多数民众也在附和,因为已经三年多了,他们只看到触目惊心的伤亡却看不到取胜的希望。林肯曾一度灰心丧气,对再次当选绝望。

 

就在此时,胜仗的消息转来,就像狂风吹散了乌云。林肯的支持率飚升。11月8日,林肯再次当选美国总统。后方的民众和前线的士兵一起欢呼。格兰特说,林肯的当选比战场上的任何一次胜利都来的重要。

 

对于林肯再次当选总统,虽然南方总统戴维斯作出不为所动的样子,但任何有眼光的人都明白:南方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占领了亚特兰大的谢尔曼率领大军分两路纵队浩浩荡荡继续前进,临行前把亚特兰大烧去了三分之一。他们就是要来一场大破坏,要把沿途一切可吃的可用的,什么庄稼、牲畜、房屋、家具、铁路、工厂、电报线,统统抢光、烧光、捣毁。谢尔曼的目标就是平民百姓:‘我们无法改变南方人民的信念,但我们可以让他们尝尝战争的残酷,让他们以后几代人想起战争就厌恶,再也不想打仗’。

 

在胡德率领下的2万多南军根本无法阻挡谢尔曼大军,只好转向田纳西,希望把谢尔曼引开。但毫无用处,另有一支托马斯率领的北军在田纳西恭候,几场战斗就把胡德打垮了。

 

谢尔曼大军呢,于1864年12月占领了佐治亚的海边城市Savannah,然后又折向北,开进了南卡罗莱纳。这是叛乱的起始点,正是这个州带头脱离联邦。谢尔曼发誓这次的破坏‘将是世界历史上最可怕的,连魔鬼也约束不了我的士兵’。果然,大军走过,没有几座房屋还能站着。1865年2月17日,谢尔曼大军占领了南卡罗莱纳的州府哥伦比亚,城里起了大火。

 

1864-1865的冬季对南方来说显的无比寒冷。在彼得斯堡与格兰特大军对峙的南军每天都有上百士兵开小差,他们饥饿,寒冷,许多人都光着脚。罗伯特.李亲自跑到瑞士满请求给养和援兵,但根本没有。面对装备精良给养充足的的12万5千北军,罗伯特.李只剩下3万5千人,再也守不下去了。唯一的希望是逃走,去会合约翰斯顿的另一支南军。

 

但这已经来不及了。格兰特于4月2日发起了总攻,很快就突破了防线。罗伯特.李一面退却一面向瑞士满的戴维斯总统发急电,请他马上撤退。李此时只能求自保,再也无力保卫首都了。

 

瑞士满被放弃了,多处起火,有歹徒趁机打劫。然后联邦军进城,星条旗升起了,一些瑞士满的妇女难过地流泪。4月3日,林肯来到瑞士满。他被数不清的黑人包围了,他们流着泪,吻他的手,甚至下跪。他们是被解放的奴隶。

 

格兰特率十几万大军紧紧追赶逃跑的罗伯特.李和他手下3万多饥饿的士兵。4月6日,又是一场战斗,8千南军死伤或被俘。

 

罗伯特.李陷入了绝境:士兵在吃马料充饥,他们已经不像军人,破破烂烂的衣服,许多根本不是军装。不少人光着脚,近一半人连枪都没了。李明白一切都结束了,不仅是他身边的这支军队,是整个南方邦联:北方军队的总数此时已近百万,装备越来越好。而南方总共只剩下不足10万军队,工业和经济已经崩溃。完了,一切都完了。由谢尔登率领的另一支北军此时也切断了李的退路。

 

已经别无选择。

 

1865年4月9日,在弗吉尼亚的一个小镇阿波马托克斯(Appomattox),南北两军的总司令见面了。罗伯特.李穿上了他最好的灰呢子军装,闪亮的马靴,佩着剑,戴着鹿皮手套。而格兰特呢,像往常一样的随意,衬衫是赃的,马靴和裤子上有不少泥点,也没有佩剑。

 

格兰特首先对自己的衣装表示抱歉,然后提起他和李曾在墨西哥打仗时见过面,接着又转到其它一些往事。谈话越来越融洽,倒是罗伯特.李提醒应该言归正传了。投降的条件非常宽大:部队解散回家,军官还可以保留贴身武器和马。

 

当李离去后,格兰特并没有大喜:‘看到一个英勇奋战多时,为了自己事业忍受了无数痛苦的人最后失败,我的感觉绝不是欢乐’。

 

而罗伯特.李回到自己的营地,满面羞色,抬不起头。士兵和部下失声痛哭,有人哭到在地,像小孩一样。

 

消息传到华盛顿,一片欢声雷动。4月10日黎明,首都响起500声礼炮。虽然那支在约翰斯顿率领下的南军还要等到4月28日才投降,但此时胜利已是板上顶钉。

 

历时4年痛苦血腥的内战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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