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在美国和加拿大接壤处有五个巨大的湖泊，还是二十多年前复习功课准备高考时。当时，因“文化大革命”而停止十年的全国高考刚恢复。我虽然 有高中毕业文凭，可除了小学五年是在正儿八经念书外，整个初中、高中只上了不多的文化知识课，其余时间都在学工、学农、学军和其它政治运动中渡过。说是复 习功课，其实是自学。我那时在一个农林垦殖场里当知青，手里也没什么书，照着全国发行的高考复习大纲到处找资料。地理是我最薄弱的课程，尤其是世界地理， 过去几乎没接触过。凭着两本薄薄的小册子：《中国地图册》和《世界地图册》，对照着复习大纲，一条条学习并做笔记。学着学着，就学到了有关五大湖的部分。 虽然《世界地图册》和我的一位亲戚寄来的一份地理复习资料上都对五大湖只有寥廖数语的介绍，可还是引起了我的无尽暇想。五个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泊连在一 起，那不是跟海一样辽阔吗？身居山沟里的我，家在丘陵地段，长江支流边的城市里，那些年看惯了丛山峻岭，叠叠障障，却从来没见过大海。学习地理，更勾起了 我对蔚蓝色的大海及像大海一样浩瀚深远的大湖的向往。
当上大学的梦想实现后，看大海和游大湖的梦想竟也在多年后逐一实现，我的心绪是何等欢畅，何等愉悦啊！
头一个看到的大湖是五大湖中的小妹妹——伊利湖（Ｌａｋｅ Ｅｒｉｅ）。１９９４年夏，在前往尼亚加拉瀑布（Ｎｉａｇａｒａ Ｆａｌｌｓ）的途中，我们全家在纽约州（Ｎｅｗ Ｙｏｒｋ）和宾西法尼亚州（Ｐｅｎｎｓｙｌｖａｎｉａ）交界处的一个小旅馆住了一晚。旅馆虽小，可整洁、 安静、舒适，经过长途旅行的我们很满意有这么个歇脚的地方。旅馆四周都是农田，就在伊利湖边不远。稍事休息后，我们开车出去转转。沿着公路开去，两旁都是 玉米地，有的已硕果累累，有的才刚抽穗，还有的正在拔节。车开出老远，也没找到一个类似观景点（Ｌｏｏｋ Ｏｕｔ Ｐｏｉｎｔ）的地方。我们只好把车停在 路边，顺着一条机耕道往湖边走去。站在高高的土坎般的湖岸上，终于看到了：在夕阳的余辉斜照下，那一望无垠的湖面，近处细浪微涛，远处烟波浩淼，闪烁着鳞 鳞金光，与天际相接，是那么安祥、静宓、恬淡。那天边瑰丽耀眼的晚霞，和晚霞底下飘渺的几点白帆，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这大自然漫不经心间描绘的，无法言及其 美且随时变动着的风景画。我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看着，就连平时欢蹦乱跳的女儿也静静地依在我身旁，直到天黑。那晚，伊利湖水洗去了我身上连日奔波的疲 劳，甚至也洗去了我心上的因跋涉人生旅程而积留的风尘。我睡了一个永远无法忘怀的无比甜蜜的好觉。
与伊利湖的安宁祥和相反，也是五大湖流域一部分的尼亚加拉大瀑布（Ｎｉａｇａｒａ Ｆａｌｌｓ）却是那么风吼雷鸣，惊心动魄。在茫茫细 雨中，我们游览了这一大自然鬼斧神功的杰作。披上蓝色雨衣，我们随游船“雾中女郎”（Ｔｈｅ Ｍａｉｄ Ｏｆ Ｍｉｓｔ）行进到大瀑布的底下，顶着“倾 缸”的大雨，仰望那如江河悬挂的大瀑布，心底不由冒出“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句子。是的，这大瀑布的水也似从天上来，不然怎么会如此挟电夹雷，排山倒海呢？ 当时由于没办过境签证，我们只能在山羊岛侧观瀑布的雄姿，隔岸遥看加拿大的风景。
世事变迁，往往出人意料。两年多后，我们移民加拿大，定居在五大湖中最小的小妹妹——安大略湖（Ｌａｋｅ Ｏｎｔａｒｉｏ）湖畔的多伦多市。组成大多伦多市的七个城市和其它卫星城市就象成串的珍珠不经意间撒落在湖边，每一颗都闪烁着它自己独特的光芒。
安大略湖留给我们的快乐是说不完的。湖边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美丽公园，任何一个都可以让你乐而忘返地消磨一整天时间。湖边的地势不尽相同，有的是平坦的沙滩，或卵石滩；有的是陡峭的悬崖，或乱石群；有的是绿树鲜花装点的湖滨街道；有的是千帆进出的暄闹港口。
在市中心的湖滨大道搭乘渡轮，不到半小时就可到湖心岛（Ｃｅｎｔｒａｌ Ｉｓｌａｎｄ）。岛上是一个公园，除了有别的市内公园通常可见 的修饰护理得十分美丽齐整的花圃和草地，还有一些野趣横生的角落。有一年的初夏，我陪着来加探亲的父母去湖心岛游玩。三转两转，我们来到一个野餐区 （Ｐｉｃｎｉｃ Ａｒｅａ）。树林里，草地上，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几十套简朴笨重的木制餐桌条凳。我让父母在此歇歇脚，就朝湖边的那片野地走去，看能否找个 好角度拍几张遥观多伦多市区的照片。当我返回野餐区时，眼前的情景把我吓了一跳：父亲坐在一张野餐桌上，周围的草地上密密麻麻聚集着足有百十只肥硕的大雁 （Ｃａｎａｄｉａｎ Ｇｅｅｓｅ），全都伸长脖颈，“昂昂昂”地叫着，在向父亲要吃的呢。母亲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又是紧张又是好笑地叫父亲赶快站上桌去， 别让大雁的硬嘴啄了脚。原来，这附近的野地和草地是千百只大雁聚居的地方，也许是被游人喂惯了，一看见有人来就蜂拥过来要吃的，本坐在条凳上休息的父亲就 是这样陷入了“四面楚歌”（这里应称“四面雁叫”）的重围。幸亏母亲刚才去附近的洗手间了，不然老俩口一块陷入包围圈那就更有好戏看了。明白了是怎么回 事，我才不管父亲的处境呢，只顾抢拍这难得的镜头。父亲盘腿坐在桌上，拉开他手中的黑色手提包，极力想找出点吃的来安抚欲望强烈的大雁们。但他只找出了一 包口香糖，这是他戒烟用的。野鹅们当然不会对此感兴趣，仍旧叫着、围着不走。父亲把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给大雁们看，无外乎是几小瓶他和母亲随身带的 药，老花眼镜和钱包等。他一边展示一边解说，像是对孙辈们说话。最后，他掏出了一小包纸巾，拿出一张展开，对大雁们说：“看，这也是不能吃的。”群雁们继 续不依不饶，父亲无奈，只好把纸巾撕成条状，又撕成碎片，撒向大雁们。大雁们开始疯抢了一阵，后来发现不是什么吃的，终于悻悻然、慢吞吞地散去了。父亲不 停地对大雁们说：“对不起，这次没带东西给你们吃，下次有机会一定补。”以后过去多日了，只要想起那些大雁来，父亲总会不无遗憾地说：“那天怎么就没带点 吃的呢？”
湖心岛也常是学生们春秋郊游之地。女儿在小学、中学几乎每年都随班级游过此处。她十二岁那年的夏天，我们送她参加了一个水上夏令营学划 Ｋａｙａｋ（一种皮划艇）。结业那天，天气晴朗，微风轻拂，我们和许多家长一起观看了孩子们的划船表演。表演行程是从湖边到湖心岛一个来回，一声令下，孩 子们个个争先恐后地向湖心岛划去。我用望远镜跟踪着女儿的身影，看着她左右挥桨，如蜻蜓点水般轻盈自如，小艇在轻波浅浪中悠悠向前。我忽然觉得女儿已经长 大，她再不是只光会闭着眼睛嗷嗷待哺的没毛乳鸟了，她已经长齐羽毛开始学飞了。再过几年她还会离开我们和这个家而远走高飞去闯她自己的天下，当年我自己不 也是这样离开家的吗？我心里暗暗祝福：孩子，愿你的小船永远乘风破浪，顺利前行。
既然住在五大湖区域，我对五大湖的方方面面不免产生兴趣，因而收集了一些相关的数据和信息。
五大湖依次是苏比利尔湖（Ｌａｋｅ Ｓｕｐｅｒｉｏｒ）、密歇根湖（Ｌａｋｅ Ｍｉｃｈｉｇａｎ）、休伦湖（Ｌａｋｅ Ｈｕｒｏｎ）、伊利湖（Ｌａｋｅ Ｅｒｉｅ）和安大略湖（Ｌａｋｅ Ｏｎｔａｒｉｏ），除了密歇根湖完全属于美国外，其它四个湖都是美加两国的分界湖。五 大湖流域面积约七十六万六千平方公里，涉及加拿大的安大略省和美国的八个州：明尼苏达（Ｍｉｎｎｅｓｏｔａ）、威斯康星（Ｗｉｓｃｏｎｓｉｎ）、密歇根 （Ｍｉｃｈｉｇａｎ）、伊利诺斯（Ｉｌｌｉｎｏｉｓ）、印第安那（Ｉｎｄｉａｎａ）、俄亥俄（Ｏｈｉｏ）、宾夕法尼亚（Ｐｅｎｎｓｙｌｖａｎｉａ）和纽约 州（Ｎｅｗ Ｙｏｒｋ）。五大湖总水面二十四万四千平方公里，储水量为二万三千立方公里，包括流域内的河流与小湖，约占地球表面淡水的五分之一。它也是地 表最大的流动淡水系统，其储水量只少于南北两极的厚厚冰层。在这一区域里居住着三千三百万人口，其中加拿大人九百万（占全加总人口的四分之一），美国人二 千四百万（占全美人口的十分之一）。这里是加拿大最重要的经济区，分布着二十个主要城市，其中农业产出和工业产值分别是全加的百分之二十五和百分之四十 五，渔业（包括商业捕鱼和休闲捕鱼）每年给加国经济贡献十个亿的收入。这一区域对美国来说也很重要，北方重镇芝加哥（Ｃｈｉｃａｇｏ）、著名汽车城底特律 （Ｄｅｔｒｏｉｔ）等都在此区。
苏比利尔湖是五个姐妹湖中的大姐，也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她不仅最大，大得可以容下其她的四个湖，还能再加上三个伊利湖；最深，平 均深度为１４７米，最深处为４０６米；而且最冷，海拔最高且纬度最北。其流域大部复盖着密密的森林，湖岸多是岩石陡壁，人烟稀少，自然环境几乎没遭到破 坏，可说是世界上水质最好的大淡水源。五大湖之间的关系可作如下简述：大姐苏比利尔家的水经圣玛丽丝河（Ｓｔ．Ｍａｒｙｓ Ｒｉｖｅｒ）流向三姐休伦家， 而二姐密歇根家有一条通道马克齐纳科湖峡（Ｓｔｒａｉｔ Ｏｆ Ｍａｃｋｉｎａｃ）与邻居、也是她的孪生妹妹休伦家的侧门相连。到底是孪生姐妹，虽然胖瘦 略有不同（密歇根大些，块头也大），但高矮却一样（同为海拔１７６米）。二姐家缸满盆溢，三姐家也锅漫碗盈，赶紧将装不下的水输入圣克莱尔河 （Ｓｔ．Ｃｌａｉｒ Ｒｉｖｅｒ）送到四妹伊利家，急性子的伊利手忙脚乱，吆吆喝喝地把多余的水赶走，弄得这些水连滚带爬地离开她家，一头栽下了尼亚加拉 大瀑布，好不容易稳住阵脚，装做若无其事地去小妹安大略家去串门。好客的小妹让它们逗留了好些日子，然后客客气气地礼送它们经圣劳伦斯河 （Ｓｔ．Ｌａｗｒｅｎｃｅ Ｒｉｖｅｒ）回到大西洋姥姥家。
看过了下游的伊利湖和安大略湖，我老想着去上游的大湖游一游。１９９９年夏，筹划了已久的休伦游终于成行了。一个周末，我们起了个大早，从多伦多出发，向西北沿公路，直奔布鲁斯半岛（Ｂｒｕｃｅ Ｐｅｎｉｎｓｕｌａ）。
在地图上看布鲁斯半岛，十分有趣。只见布鲁斯半岛倔强地向西北延伸，而东西向的马尼图林岛（Ｍａｎｉｔｏｕｌｉｎ Ｉｓｌａｎｄ）也 使劲往东南探出一个角，似乎要与布鲁斯半岛握手问好。它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使得休伦湖被分成了两大部分：西边的那一半仍叫休伦，与美国的密歇根州交界；东边 的这一半是加拿大的内湖，另有一名叫佐治安湾（Ｇｅｏｒｇｉａｎ Ｂａｙ）。半岛所属的布鲁斯县，人口不多，其主要产业是旅游和渔业，都具有很强的季节 性。
我们的汽车在半岛上行驶，一路凉风习习，风景怡人。半岛两边临湖，各有数不清的大小湖湾、湖汊，港口，分布着许多各式各样、不同等级 的度假村、旅馆和私人拥有的度假屋。到了半岛的前端，著名的布鲁斯半岛国家公园里，那湖岸简直美得令人倾倒：高高耸立的悬崖峭壁上顶着雪松树的桂冠，与蓝 茵茵的湖水相映相衬，壮观中显现秀美，伟岸间流露柔情。你可站在那高高的岩岸上眺望佐治安湾的湖景，也可穿跃低矮的礁石群走近湖边一试那湖水的清凉。这一 带岸边峭岩是“尼亚加拉斜坡”（Ｎｉａｇａｒａ Ｅｓｃａｒｐｍｅｎｔ）的组成部分。“尼亚加拉斜坡”，人称安大略省的“长城”，是亿万年前大自然恣意创 作的大手笔。从尼亚加拉瀑布骤然跌下的五六十米高的陡崖上溯，一直攀爬登阶到布鲁斯半岛的顶端托柏莫利（Ｔｏｂｅｍｏｒｙ），接着在水底潜行一阵，豁然冒 出水面，形成了五寻国家航海公园（Ｆａｔｈｏｍ Ｆｉｖ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Ｍａｒｉｎｅ Ｐａｒｋ）所属的几个岛屿山凹岛（Ｃｏｖｅ Ｉｓｌａｎｄ）、花盆岛（Ｆｌｏｗｅｒｐｏｔ Ｉｓｌａｎｄ）等。１９９０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尼亚加拉斜坡为世界生态保护区（Ｗｏｒｌｄ Ｂｉｏｓｐｈｅｒｅ Ｒｅｓｅｒｖｅ）。从此，它不仅属于加拿大，也属于全世界，享誉全世界。
近午时分，我们匆匆来到托柏莫利，正好赶上当天第一班渡轮半小时内就将起航。要是误了这班轮渡，就得等下午的第二班了。轮渡每年于五 月中运行至十月中，夏日每天两个来回，春秋则每天各来回一趟。渡轮的名字“Ｃｈｉ－ｃｈｅｅｍａｕｎ”，是印第安语，意即“大独木舟”。这渡轮的形状狭 长，长１０５米，宽不到２０米，也确有些像独木舟。一次可运输乘客６３８人，汽车１４０辆，是五大湖区的最大渡轮。它比我们去北卡罗来纳（Ｎｏｒｔｈ Ｃａｒｏｌｉｎａ）的Ｏｕｔｂａｎｋｓ时乘过的海渡轮大得多，汽车都停在底舱，乘客在上层客舱，而那海渡轮则是车和人都在甲板上。
渡轮起航后，我们走出舱外去看风景。轮船渐渐加速，船后腾起一道滚滚的白浪流波。许多鸥鸟追逐着浪花，上下翻飞，在寻找吃食。我在江 河湖海上都见过鸥鸟，觉得它们的外形和习性都大致相同，应该是同一类的水鸟，可能是因为生活的地方不同才被人们分别称为海鸥、江鸥和湖鸥吧。正拍着鸥鸟逐 浪的英姿，忽听船头传来人声，赶过去一看，只见几个小岛渐行渐近，正是五寻国家航海公园所属的几个岛屿。渡轮从山凹岛和花盆岛之间穿过，山凹岛上的白色灯 塔，高高耸立于岛的东北端岩岸，分外醒目。据说该灯塔建成于１８５８年，塔高约２５米。花盆岛上也有一座灯塔，一百多年来，这些灯塔给航行休伦湖上的船只 指示着方向，守护着它们的安全。
迎风站在船头甲板上，视线是那么的辽阔，就连心胸也变得格外宽广。举目四望，湖面波涛浩瀚，无边无涯，真是天连水，水连天，水天一 际。这不是湖，简直是海，是淡水的海洋！湖风吹在脸上、身上，无比的清新、爽快，吸进去甚至带点儿甘甜，绝不似海风的那种略含咸味的、有点儿发腻的、潮乎 乎的感觉。再看湖水，更是像海水一样蓝。不，应该说比海水还要蓝。也许是没有海水那么多的盐分杂质吧，这湖水蓝得那么晶莹，那么清澈，那么纯粹，那么洁 净。过去读白居易的诗句“春来江水绿如蓝”，总有些不解。如今，我航行于大湖之中，才明白，淡水也可以是蓝色的。纯洁、清洌、深邃的水总是绿的，而绿到极 致就是蓝。我眼前碧波万倾的休伦湖水，因远近深浅分为不同层次的蓝：深蓝、湛蓝、蔚蓝、湖蓝、翠蓝、青蓝、浅蓝、淡蓝，还有我说不上来的，只可意会不可言 传的蓝，所有的蓝色都汇集到这里来了，成了蓝的展示，蓝的集合。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我觉得蓝色代表博大宽广，深邃奥妙，带给人奇幻的梦想和舒适的安 宁。从宇宙空间看地球，我们共同的家园是一个蓝色的星球。我们的头上是蓝天，日月星辰运行于上，才有光明和温暖。世上万物起源于蓝色的海洋，而生命的存活 一刻也离不开这淡水的海，淡水的源。可以说我们生命的起点是蓝色，终点也是蓝色。蓝色是我们生生死死的家园，我们的安身之本，活命之源。这湖水的蓝色是这 么明快悦目，隽永深沉；这么令人心醉神怡，诗情奔涌，就连不会吟诗者也想放开喉咙“啊！啊！”地大声感叹、赞美几句。
两小时的湖中航行结束，渡轮在马尼图林岛（Ｍａｎｉｔｏｕｌｉｎ Ｉｓｌａｎｄ）的南湾口（Ｓｏｕｔｈ Ｂａｙｍｏｕｔｈ）靠岸了。 马尼图林岛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岛，因四面环水，湖湾、湖汊多自不必说，且有不少湖湾深入到岛的腹地，使得大岛像只大螃蟹样，把它的一对大钳和八条腿支楞 八叉地伸向大湖。此外，岛上还有很多内湖，其中较大的就有五六个。大岛的周围有几十个小岛，就像一只野鹅妈妈带着一群小野鹅在大湖边畅游。真是湖中有岛， 岛上有湖，湖接湖湾，岛环小岛。这个美丽的大湖岛上有许多好玩之处和风景绝佳的景点，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我们在岛上盘桓良久，对这如世外桃源般的美景依 依不舍。
从南湾口顺六号公路向北，跨越数座连接岛屿和陆地的桥梁，汽车一直可开上湖岸，然后东行至萨得贝蕾（Ｓｕｄｂｕｒｙ）。萨得贝蕾在安 大略省中北部算是一个较大的城市，也是我们这趟远行的一个中途歇脚点。接着，沿６９号公路南下，转４００号公路，再换别的公路，可以再回到布鲁斯半岛，如 此顺佐治安湾沿岸转一圈。这些沿湖岸修建的公路，包括加拿大境内环行伊利、安大略、休伦和苏比利尔四大湖的公路统称为“蓝水高速公路” （ＢｌｕｅＷａｔｅｒＨｉｇｈＷａｙ）。乍一听我觉得这路名有些怪，游览过休伦湖后，我才彻底明白了它的含义。这路名，不但朴素直白地告诉世人五大湖水绿 如蓝的美丽，也饱含着人们对大湖的倾心赞美，无比热爱，更充满人们愿永保湖水蔚蓝的殷殷期望，款款深情。
其实，水的颜色与水深、水底地质和水的洁净程度有关。五大湖中，伊利湖最浅，均深为１９米，最深处６４米；休伦湖的均深是５９米，密 歇根湖和安大略湖的均深差不多，都是８０多米，这三大湖的最深处都在２００多米以上；而苏比利尔湖更是均深达１０７米，最深处４０６米。伊利、安大略和密 歇根湖区大部人烟稠密，湖底岸边多有泥沙，虽近几十年人们注意保护，但难免有一定程度的污染。苏比利尔和休伦湖区的泥沙在冰河期就基本被冲刷干净，湖底湖 岸多是岩石，且湖区纬度较北，地广人稀，有相当部分的人口还是季节性的，故水质优于另三个湖。总而言之，五大湖不仅是世界上最大的流动淡水系统，也是保护 得最好的淡水湖区，加上湖水的足够深度，才使五大湖的水具有了那比之海水尤甚的诱人蓝色。不过，站在平坦的湖边远望湖水，不一定能那么真切地感受、领略其 水之蓝，只有登高眺望，或航行湖中，才能饱餐秀色，一览那蓝色的独特魅力。
两天的漫游休伦之行于陶醉、欣喜、恋恋不舍和意犹未尽中结束了。在返家途中，我们全家一致商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访问那最大、最深、最洁净，也一定最美丽的苏比利尔湖。
刊登在 2002 华夏文摘 cm0209a-cm0209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