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写了一篇关于国粹之一的京剧,很精彩。名人的故事不管是京剧或其它都能吸引人,甚至还可以拿来赚钱,而老百姓的故事却往往只有悲剧才能打动人。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些名人他们基本不认识或没听说过,写他们的故事大概没人感兴趣。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京剧跟过去的裹脚布差不多,是历史的文物,丧失了吸引力。我是60后,看样板戏长大的,对京剧毫无感觉甚至厌倦,因为看样板戏是被逼的,经常没看完就呼呼睡着了。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出一种逆反心理,凡是京剧都令人讨厌,到现在还是这样。如果人生的哲学是应该看到事情的好的一面,那就将京剧作为我的催眠曲吧。
60-70年代,娱乐的种类不多,生活单调。对于城镇居民来说,除了样板戏以外就是那几部看腻了的进口片。对于农民来说,熄灯做爱基本上人生的主要娱乐。农民普遍早睡,省灯油,况且炕上的娱乐也不需要光线,不是说管她什么长相,灯一灭都一样吗。跟农村包围城市的原理一样,中国的人口爆炸先从农村开始,应该跟炕上运动过多,缺乏其它娱乐有关。80年代改革开放后,虽然言论还不能得到完全自由,但随着港台流行音乐的冲击,给神州大地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街小巷都飘荡着港台音乐,左派保守人士称之为靡靡之音,听多了会丧失革命的斗志。
娱乐的多样化是言论自由,自我表达的体现,是时代发展趋势。人类在技术上的革新,从二胡,琵琶到电子琴,从过去的收音机,录音机,电视机到现在的网络,五花八门的,有时都真不知道该选择哪样。不光是京剧受到冲击,连美国的晚间新闻都缺乏观众。京剧除了在文革期间被人利用搞砸了以外,在各种娱乐项目的冲击下,缺乏观众听众应该是很正常的。除了改革开放,在中国还有涌入大城市的外地人,他们对一些地方戏和文化打击将是灾难性的。比如这些年大批四川湖南的民工涌进广东,给粤剧就造成极大的冲击,这些不说粤语的能欣赏粤剧吗?有兴趣的可以去网上看看粤剧名角红线女的采访就知道了。连粤语都快保不住了,何况粤剧,粤剧的死亡只是个时间问题。红线女其实应该感谢川剧和花鼓戏还没流行珠三角。这种毫无控制的迁移同化势必要消灭不少乡土文化。将来的城市除了气候以外将彻底失去自己的特征。
一个没有民主的社会要保留其传统文化是非常难,因为以具有特殊文化的百姓失去了地方控制权,一切都让毫无感情的外来势力去控制。在国内,经常可以看到外来人买通当地官员,对那个地方的生态环境进行掠夺性的开放,一旦失去了开采价值,他们立马走人,最后倒霉的是当地的百姓,这些都在天天发生。
那么在当前的情况下国粹如何保护?谁来出钱?我个人认为是必须保护,失去了文化就等于失去了民族或团体的特征,但国家应该尽量少出钱。国粹也属于市场经济的一部分,它们的生存应该由市场决定,如果死了,那就放在博物馆好啦。在西方,类似的有古典音乐,靠票房收入根本维持不了,需要有人出来赞助才行。那么中国是否应该考虑一下西方的做法,比如允许成立非营利组织,通过民间的赞助来维持它们,同时在税收方面给予照顾,比如免减这些赞助商的税。比如某集团可以考虑赞助一些演出,这样不但能够免减政府税而且也能打造集团的形象,当然如果一个社会以低级趣味为娱乐主导,那就彻底没戏了。某些票友也可以考虑捐款以及去世后将财产捐给这些非营利组织。中国有十几亿人口,如果这些活动都不足以养活国粹,那它们就必须被送到博物馆里。